讓虛擬偶像來到真實世界

EMBA雜誌451期 / EMBA雜誌編輯部

2024.02.27

透過動漫，想像中的世界出現了；透過虛擬偶像，粉絲與動漫主角的互動成真了。春魚創意如何結合文化議題進行跨界合作，串起虛擬與真實世界？

石虎、台灣黑熊、歐亞水獺，三隻台灣瀕臨絕種的動物，因為人而死亡後，轉生成為三位少女，決定組成女團出道，透過歌唱與表演向人類宣導保育的重要。

這是春魚工作室與農業委員會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，合作推出的故事與ＩＰ。主角由三位VTuber藝人扮演，透過春魚的表情及動態捕捉技術，以動漫虛擬人物為形象呈現，在網路平台分享影片或進行直播，與粉絲們互動。

「結合在地的議題文化去做ＩＰ的發展，是我們一直在走的方向。」春魚共同創辦人陳善清這麼說道。二○一八年，陳善清和小說作家林明亞（筆名啞鳴）一起創立的春魚，從環保、自然、社會等值得討論的議題，發展出原創內容。公司尋找適合的合作夥伴，透過技術讓在虛擬世界裡的VTuber與真實世界的粉絲互動，近年逐漸發展成為虛擬偶像經紀公司，目前旗下有十位 Vtuber藝人。

過去，春魚曾推出以宇宙天文為背景的「極深空計畫」，並和天文館合作直播月全食掩天王星，也曾和三立電視合作，讓旗下VTuber在網路上播報新聞。另一方面，公司也曾和台北霞海城隍廟、大稻埕創意街區發展協會合作，推出限定活動。

「一方是對神明的崇敬，另一方是對虛擬偶像的崇拜，很衝突，也有很有趣的相似之處。」陳善清指出，和霞海城隍廟的合作是把月老跟虛擬偶像結合。也因此，春魚進一步開啟和大稻埕十個店家的合作，用旗下的VTuber推廣台灣在地的布、竹製品等等。

但是宮廟和天文館為什麼需要虛擬偶像？「我們公司和其他公司最大的差異是合作這件事，我們一直在創造和不同領域合作的可能性。」陳善清指出，相較於其他公司是推出藝人才去談合作，春魚是在塑造人物和世界觀時，就想好該找哪些單位合作，希望為合作單位帶來有別於過去的顧客。運作至今，春魚跨界合作超過五十家品牌，包含公家單位、數位遊戲、媒體出版、教育推廣、生活用品等等。

既然需要大量跨領域的合作，公司就必須要能打中對方，同時清楚溝通虛擬偶像是什麼。也因此，春魚在塑造角色和創作時，一開始便不是只有插畫家投入，也不是只有故事就開始進行。而是在最初就讓行銷、授權等相關人員參與，提高跨界合作的可能。

事實上，這一路走來，春魚不斷調整做法。過去公司從內容出發，塑造主角的性格與故事的世界觀，在和越來越多的Vtuber合作後，陳善清體會到，公司應該將重心更加放在藝人身上。

「無論怎麼去扮演虛擬角色，這些Vtuber都是真實的人，他們終究要扮演的是自己，他只有把自己的靈魂帶給觀眾，觀眾才會感到愉快。」他指出，公司架構的是世界觀的框架，協助藝人在舞台上發光，讓觀眾去喜歡他們。

既然是藝人經紀公司，就必須面對藝人流動的挑戰。一旦演出某個角色的藝人畢業後，春魚就不會再使用這個角色，因為藝人的聲音和個性無法被複製。陳善清指出，過去自己會因此感到難過，但後來逐漸接受人總是會流動，如果對於內容過於熱情與執著，對藝人會有些不公平，也可能會對公司造成傷害。

「我自己最大的反思是，過去我們很出版思維，用故事延伸各種授權，或是遊戲，藝人只是ＩＰ的一環，但這樣的思維是不對的。」陳善清指出，過去公司先經營動漫ＩＰ，因為疫情關係才跨入虛擬偶像，因此前期的藝人必須基於兩到三年的ＩＰ，進行表演。這對於藝人有些辛苦，例如有些故事主角的個性可能不完全符合藝人的個性，藝人也必須學習大量相關知識。